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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棠欲醉 第190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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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重的血腥味顷刻在二人之间弥漫。

沈砚眸色一顿。

而后掐着宋令枝下颌, 再次落下。

婆娑树影在风中摇曳, 二人身影落在台矶之上。

园中静悄无人低语,唯有低低的呜咽声传来。

良久,宋令枝怀中忽的响起孱弱的一声“喵呜”。

猫啼细微,似有气无力,奄奄一息一般。

沈砚凝眉低眸。

脸上的冷意褪去两三分,沈砚眼中似冰雪消融。

目光下移,沈砚双眉紧皱,同宋令枝怀中的小猫大眼瞪小眼。

他气息透着喑哑,惊觉宋令枝刚刚是在同小猫讲话。她口中宫里那位,怕是养在明枝宫无法无天的乖宝。

气息得到片刻的平缓,宋令枝气恼推开沈砚,扬起双眸恼怒:“沈砚,你是不是有病?”

沈砚漫不经心投去一眼,黑眸沉沉,答非所问:“你今日,去过善缘堂了?”

宋令枝不明所以:“没去。”

她凝眉,“便是我去了又怎样,陛下既然都能给我下药了……”

沈砚眉宇紧拢:“我何时给你下药了?”

宋令枝双眼泛红,单薄锦衣落在清冷夜色中,无端的孤寂可怜。

“茶房煎药的宫人是陛下的人,陛下难不成没让她换了我的药,你知不知道那药本是……”

“不过是换了滋补养生的中药罢了,有何不妥?”

宋令枝眼中愕然,唇角似有若无的讥诮浮现:“先前你来我宫中,我都听见了。”

她抬起眼睛,眼中渐渐染上泪珠,声音哽咽,“你敢说你不是给我换了避子药……”

“避子药是我吃的。”

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耳边,似惊雷滚过天幕,震耳欲聋。

宋令枝喃喃睁大双眼,面上满是惊诧错愕:“……什、什么?”

目光落向别处,乌木长廊的尽头月影横斜,白芷跪在地上,俯首叩地。

白芷先前好像是说有话同自己讲,难不成她要说的便是这事?

心中浮现的念头简直匪夷所思,沈砚贵为九五至尊,堂堂一国之君,这等事怎么可能闹得满朝文武都知晓。

白芷战战兢兢跪在下首,颤着声音道:“娘娘,奴婢先前找你,就是为的这事……”

宋令枝凝眉转眸,讷讷往后踉跄两三步,她不解:“为什么?”

从古至今,皇家子嗣向来是朝臣所盼。便是远在江南的宋老夫人,也一心盼望宋令枝能诞下皇麟。

宋令枝轻声呢喃,又问了一遍:“……为什么?”

一众宫人识趣早早退下,满园杳无声息,杨柳垂丝,柳叶伴着夜风,落在宋令枝鬓间。

沈砚抬手,为宋令枝拂过耳边柳叶。他泰然自若,黑眸一瞬不瞬,若有所思。

他低声。

“宋令枝,你不能有事。”

树影横窗,满园飒飒风声掠过。

宋令枝眼中怔愣,好久好久,她喉中方喃喃落下几个字。

宋令枝忧心忡忡,愁容满面。

“可是储君之位空悬,朝中众臣定然会略有微词,倘若他们以子嗣一事……”

沈砚面色淡淡,揽着宋令枝往暖阁走去,不以为然:“宗室过继一子便行了,哪来那么多事。”

宋令枝转首侧目:“你就不怕那孩子日后对你不忠,倘若他谋反,你……”

沈砚转眸,定定望着宋令枝。

宋令枝一噎,倏然记起,先帝是死在沈砚这个亲生子手上的。

她怏怏咽下后半句。

怕是血缘一说,在沈砚眼中不值一提。

宋令枝眼眸低垂,一时又心生好奇:“哪个太医这般胆大包天,倘若叫朝中众臣知晓,怕是又有一番折腾。”

沈砚轻笑:“他早不是太医了。”

宋令枝狐疑,纤长眼睫扑簌如蝉翼:“你这话是何意,总不会是孟……”

沈砚冷眸轻瞥:“不是他。”

宋令枝眨眨眼。

答案昭然若揭,除了早早归隐山林的苏老爷子,再无他人敢这般肆无忌惮行事。

眼前层层白雾拨散,宋令枝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,她声音轻轻,咬唇道。

“是因为那个猎户娘子吗?”

那时他们上山,恰好撞见一猎户家中娘子生产大出血,险些性命不保。

当时苏老爷子也说,妇人生产,都是要在鬼门关走一回的。

宋令枝记得那日,沈砚还单独同苏老爷子说了会话。

春寒料峭,风过树梢,惊落一地的残影。

沈砚笑而不语,只是将人往怀中带了带。

怀中的小猫倏然喵呜两三声,大着胆子扒拉沈砚的衣袖。

沈砚一记冷眼掠过。

小猫迎难而上,孱弱的小爪子轻轻落在沈砚袖口,抖落一身的猫毛。

京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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