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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棠欲醉 第127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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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就在后院备着,岳栩垂首替沈砚挽起车帘,秋雨绵延,马车缓缓朝码头驶去。

……

海浪翻滚,海船雀室内。

岳栩垂手侍立在下首,案前立着一盏戳灯,光影昏黄。

岳栩毕恭毕敬端上一个漆木紫檀锦匣:“陛下,那渔夫全都招了,这玉寒草确实是那二王子给他的,弗洛安的二王子只让他拖住陛下半个时辰。

事成之后,十万两全都给渔夫,二王子分文不取,那渔夫见钱眼开,所以才应下这事。除了知晓这玉寒草金贵,别的他倒是一概不知。“

玉寒草确实是真的,那渔夫为了活命,什么也不要,什么都往外说。

沈砚一手揉着眉心,低不可闻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。”

岳栩不敢不从,余光瞥见沈砚掌心被血珠染红的巾帕,迟疑一瞬。

“陛下,可要属下找医箱过来……”

一语未了,沈砚不耐烦,拂袖抚眉。

岳栩不敢再多话,悄声从雀室离开。

海浪拍打,波涛汹涌。

夜已深,沉沉夜色浸润着海水,水天一色。

黄花梨案上供着炉瓶三事,袅袅青烟自香炉氤氲而出。

香炉点着安神香,青烟未烬。

本该回房的岳栩去而复返,脚步声急促,踏破满室的安宁。

“陛下、陛下不好了!”

岳栩不复往日的镇定从容,他步履匆忙,直奔雀室。

眼中诚惶诚恐,“陛下,宋姑娘落水了!”

沈砚猛地站起,头晕目眩,他一手撑在书案上,眼眸骤紧。

案上的公文顷刻扫落在地,沈砚旋即转身,阴沉着脸步入雀室。

甲板上,一众奴仆手持戳灯,垂手侍立,整艘海船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

羊角灯提在奴仆手中,烛光跃动,落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。

白芷哭软在地上,泪流满面,声音哭得沙哑,她跪着朝沈砚挪去。

“陛下,求您救救我家姑娘!求您!”

海面汹涌,波澜起伏,强劲海风掠过,惊起阵阵凉意。

白芷哀嚎的哭声在黑夜中响起。

天蒙蒙下着细雨,沈砚双眉紧皱,有点记不清是何时落的雨。

“陛下,奴婢刚刚起夜,看见姑娘不在榻上,海船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搜遍了,还是寻不到。”

白芷哐哐哐往地上磕头,血流成河。

“陛下,奴婢求您了!救救、救救……”

沈砚冷脸越过白芷,漫无边际的海面上,忽的浮出一抹绯色身影,是宋令枝今日所穿的锦袍。

沈砚往前又走了两三步,海风吹起他长袍,还不曾动作,身后忽的传来岳栩的一声惊呼。

“陛下不可!陛下万金之躯,怎可以身涉险,陛下、陛下——”

一众奴仆乌泱泱跪了一地。

千钧一发之际,忽的瞧见海船暖阁中转出一人,宋令枝一身绯色锦袍,肩上披着鹤氅,单薄身影迎着海风,瑟瑟发抖。

她好奇往下张望:“你们……在做什么?”

沈砚凝眉往后望,海面汹涌,早不见那半点袍角。

“宋令枝,你……”

他快步朝前走去,指尖还未碰到宋令枝半点锦衣,眼前那人忽的又成了虚影,一碰即散。

沈砚愕然:“宋……”

遽然从梦中惊醒,雀室平静无人,落针可闻。

香炉上青烟缕缕,淡淡的安神香萦绕。

原来是梦。

沈砚一手抵着额角,拂袖站起。

颀长身影自书案前掠过,更深露重,奴仆手持羊角灯,安静站在雀室门口,低垂着眼眸不敢多言。

才刚跟着沈砚往前走了半步,忽听沈砚低声道:“不必跟着。“

奴仆福身:“是。”

今夜无雨,月影横窗。

甲板上悄无声息,沈砚立在雀室前,眼前倏然浮现梦中的一幕。

脚步一转,沈砚背着手,朝暖阁走去。夜色如墨,静悄无人低语。

今日是白芷坐更守夜,她一手扶着脑袋,下巴一点一点。

身后暖阁静谧无声,层层青纱帐幔轻掩,玻璃炕屏挡着,看不清里面的光景。

沈砚黑眸晦暗,缓慢收回目光,无声从暖阁前离开。

耳边悄然,只余海浪声不绝。

不多时,月光藏入云雾之中,天上竟零星下起了点点雨珠。

沈砚转首回雀室,无意往甲板上轻瞥,他视线忽的凝脂

甲板之上,宋令枝一身绯色宝相花纹织金锦长袍,瘦弱身影立在风前。

海风拂起宋令枝的青丝,满头乌发披散在身后。

她一步步往前走去。

沈砚瞳孔一紧,霎时想起梦中的一幕,他疾言厉色:“宋令枝。”

甲板上的身影一颤,不似梦中的一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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