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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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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江海看着他这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样子,忽然笑了:“我若不肯呢?”

沈映宵紧抿着唇,手按住剑柄,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。

……

几十米外,几个路过的人看着这一幕,随之屏住了呼吸。

通往藏书阁的这条长廊,往来的人虽然不多,却毕竟也有几个。

但沈映宵和陈江海说话的这段时间,两人身旁却并无一人经过。原因无他,只是陈江海早已将路封了起来,不想让闲人打扰。

因此现在,几十米外那些灵力构成的路障前,几个弟子被迫停下了脚步:他们既不敢违反规矩在主峰御剑,也不好招惹那封路的小魔王,只能在远处好奇望着。

好在去藏书阁的事并不着急,等一等也没什么,何况前面好似还有热闹可看。

……

横跨天际的云雾长廊上。

陈江海被沈映宵这副虚弱模样蛊惑,心跳微快,很想看看若是拦路不放,这人会怎样在自己掌心挣扎。

他冷眼看着那一向清高的峰主首徒越走越近,越走越近,最终停在他面前,薄唇轻启……

然后剧烈咳嗽几声,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
“?!”

陈江海惊了:“你做什么!演戏演到我面前来了?!”

沈映宵没有回话,他蹙眉按着额角,仿佛站立不稳,晃了两下,竟直直倒了过来。

陈江海触电似的一挥手,猛地推开他。

当啷一声,沈映宵的剑连鞘掉在地上,他的人则像一片轻飘飘的浮萍,被灵力推出,掉出不怎么高的围栏,直直落向下方。

陈江海:“??”

围观弟子:“!?”

——沈映宵和陈江海的恩怨,宗中稍有资历的弟子都有所耳闻。

原本以为陈江海只是趁人之危,来敲打这死对头几句。可不知那小魔头究竟说了什么,竟将沈映宵气的旧伤复发,又开始吐血了。

围观的弟子顿觉不妙,开始偷偷遣同门回去找人。

然而还是晚了。

没等长辈赶来,弟子们便眼睁睁看到沈映宵咳得站都站不住,他踉跄往前,好像想就近扶一下面前的人。然而陈江海却无情无义蔑视人命——只见他一掌过去,毫不留情地将人拍下了万丈深崖!

单纯的变态罢了

意识到事情不妙,陈江海咬了咬牙,猛地抓起自己的剑,便要向崖下飞去——沈映宵可以死,可却绝不能在这种时候,死在他的手里。

然而这时,一道声音自上空传来,戏谑道: “真是热闹。”

与话音同时抵达的,是一枚寸许长的银针,细针反射阳光,映出七彩的斑斓光芒。那枚银针一闪而逝,撞在陈江海剑上,他的剑竟忽的腾起一层乌光。

下一瞬,长剑哐当坠地,陈江海肺腑剧痛,竟哇地吐出一口黑血,踉跄跪倒在地上。
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了伤,他惊怒转头:“谁?!”

一道青衣人影踏着长剑,翩然落下,他衣摆上缀着的金丝银缕被阳光染上细碎光斑,像一只华贵的孔雀从天而来。

梅文鹤落在长廊上,对紧随而来的沉水峰峰主笑道:“我竟不知天行宗还有这种公然谋害同宗的传统,峰主可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。”

他旁边的峰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忽然一掌打在儿子身上:“孽障!”

修士能有子嗣,也不知是走了多少辈子的福运。

是以沉水峰峰主此时看着儿子的模样,心疼不已,却还是只能出手——他动手,总比旁边这人继续动手要好,至少自己的儿子,自己打起来才有分寸,不会真的把人伤到。

……

上面的纷纷扰扰,一概与正在专心坠崖的人无关。

沈映宵在半空翻了个身,穿过飘渺云雾,俯瞰着下方朦胧的林海,忍不住张开双臂,有些畅快。

他本体所佩的剑,刚才掉在了云雾长廊里。如今他没法御剑,又身负重伤,便有理由坠入林海,不幸“失踪”。

想到这,沈映宵颇为期待:“就算有人动作快,在我落底前把我捞上去,事情也已经发生。徒弟差点没了,做师尊的总得回来看看吧。”

剑灵:“……”主人这大召唤术好用是好用,就是对被召者的心灵不太健康。

不过此时它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心灵:“你真的不想回去揍那小子一顿?”

沈映宵:“不想。”

剑灵:“可是我想……”

“跟他那种人计较什么?根上就已经烂了,何况我前世早已揍过他不知多少次,实在腻味。”沈映宵想了想,“你若真想打,大不了过几日处理完正事,我们去找他套个麻袋,让你打个痛快。”

闲聊间,他离崖底越来越近。

沈映宵看了一眼下方的丛林,打算取下白玉发簪,御剑缓冲——总不能真把自己摔成一块肉饼。

然而就在这时,他忽有所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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